《史记》似乎是每个中国人书架上都应该有的一套书。从小学课本中的《将相和》专业股票配资平台,初中的《陈涉世家》,再到高中的《鸿门宴》,在高考文言文阅读中,也常见《史记》的身影。
可以说,《史记》贯穿了我们整个学习生涯。
豆瓣有读者在读完《史记》后,直接拿下试卷文言文板块
在日常生活中,我们常用的“负荆请罪”“四面楚歌”“破釜沉舟”等词语,影视作品里常出现的鸿门宴、荆轲刺秦等经典桥段,甚至连游戏《王者荣耀》里的诸多英雄原型,都出自《史记》。
不了解《史记》不光有可能考试翻车,很有可能连游戏都玩不好。
但是《史记》全书有52万6500字,还全部都是文言文,我们应该从何处下手?
2023年,B站UP主,曾因解读唐诗火遍全网的古典文学解读者高盛元开始了他的《史记》课。
展开剩余86%该课程受到了年轻人的喜爱,不少人说是因为高老师才打开了《史记》,在该课程的基础上,高盛元进一步修订,将其中的精华整理结集为《现场:细读<史记>》。
一个好的解读者
可以带领读者跨越时间的藩篱
进入历史现场
高盛元毕业于北京大学中文系,后进入深圳中学担任语文老师。因选修课一座难求,他把课堂录像上传到B站,没想到一下子火遍全网。
网友喜欢他“接地气”的讲课方式,在他的课堂上,我们很容易穿越时空,与古人情感共振。到今天,他已经是B站1300万人的老师了。
高盛元的B站视频上排满了厚厚的弹幕
在本书中,高盛元精选了《史记》中的9大名篇,包括《蔺相如廉颇列传》《田单列传》《魏公子列传》《项羽本纪》《刺客列传》《留侯世家》《淮阴侯列传》《陈丞相世家》《魏其武安侯列传》。他像给学生上课一样,带领读者逐句细读。
他从细节入手,帮读者构建起历史现场,了解历史事件发生的前因后果,实现沉浸式阅读。
显微镜下看细节
让历史人物鲜活起来
金圣叹曾称赞司马迁是以文运事,并称:“《水浒传》方法,都从《史记》出来,却有许多胜似《史记》处。”
可见比起人们印象里严苛、枯燥的史书,《史记》更像是一本小说。在《细读<史记>》中,高盛元找到并点出、分析了这些细节。
如《项羽本纪》中,从将士对项羽说出的三个“莫敢”,点出项羽没能成为最后的胜利者的本质:
项羽杀了会稽郡的郡守殷通,当时府里的人“莫敢起”,这是第一个“莫敢”;项羽杀了宋义,诸将“莫敢枝梧”,这是第二个“莫敢”;现在巨鹿之战,项羽战胜了秦军,诸侯将领“莫敢 仰视”,这是第三个“莫敢”。
这三个“莫敢”,背后其实是一个字——怕。
项羽所到之处,大家的心情,都是怕。
这三个“莫敢”,也串联起了项羽的成长之路,从一开始杀殷通起事,到后来杀宋义,成为楚国的上将军,再到现在,成为各路诸侯的上将军,项羽一步一步走上了人生的高峰。
而在《项羽本纪》中,数字同样让读者更直观地感受到事态转变之快:
项梁、项羽起事的时候,“使人收下县,得精兵八千人”。“婴谢不能,遂强立婴为长,县中从者得二万人”。后来,陈婴带着这两万人加入了项梁的队伍。很快,“项梁渡淮,黥布、蒲将军亦以兵属焉。凡六七万人,军下邳”。从八千,到六七万,时间很短。项羽进入关中的时候——“当是时,项羽兵四十万,在新丰鸿门”——已经有四十万人了。
待到鸿门宴后,四面楚歌时这个数字变成了八百,进而是二十八骑。
所谓英雄,是能够把别人装进自己心里的人。项羽,只是一个未完成的英雄。
人类群星闪耀时
不仅仅属于成功者
《史记》里记载的不仅有帝王将相,也有贩夫走卒。在司马迁这里,历史不仅仅属于成功者,甚至会为本不可能留下名字的小人物添上一笔,因而《史记》就像是一部历史的群像大戏一样,令人动容。
由于是“细读”,高盛元带我们领略了许多我们不曾留意、极易忽视的“配角”的故事。
比如《刺客列传》中,高渐离的出场极其有限,起初只是荆轲在燕国市集上一起喝酒唱歌的朋友,故事的高潮“荆轲刺秦”中也没有他的戏份,但他同样拥有自己的高光时刻,即荆轲死后,高渐离的复仇:
高渐离厌倦了,他厌倦了这样东躲西藏的生活,他厌倦了这种隐姓埋名的日子,他厌倦了这种无聊的时光。现在的每一天,对他来说,仅仅是活着。这样的生命毫无质量可言,他想过几天站在阳光里的日子。
于是,他穿上了从前的衣服,拿出了盒子里的筑,说出了自己的身份。当然,他也说出了那个危险的名字。那个名字对他来说重如千斤。他为在场的人击筑,唱歌。在场的所有人,都流下了眼泪。他们之所以流泪,一定是被高渐离的音乐打动了。
我想高渐离在击筑的时候,一定回忆起了那些往昔的时光。那时候他和荆轲在燕国的市集上痛饮狂歌;那时候他们一起放肆地大笑,又一起抱头痛哭。他也一定想起了那个在易水边的黄昏,残阳如血,荆轲唱道:“壮士一去兮不复还!”结果他就真的再没有回来。现在只剩高渐离一个了。他把自己的记忆,都放进了音乐里。
高渐离在自己的筑里灌了铅。他一直在等一个机会,他要离嬴政再近一点儿。终于,这一天,他举起手里的筑,砸向了嬴政的脑袋。但他毕竟是个瞎子,这一击,没能击中。但是他没有遗憾了,他已经尽力了,现在他可以安心地离开这个世界了。他知道,自己会在另一个世界和荆轲重逢。
与项羽、刘邦、蔺相如等所谓的大人物不同,高渐离没有成就丰功伟业,但是他为了友情甘愿付出生命的人性光辉并不输给任何一位帝王。
在司马迁这种包容的历史观里,我们得以看到诸多人生,成功者固然令人羡艳,但更重要的是,从这百般人生中学会如何面对困局,过好当下的日子。
史书中所描写的都是消失的过往,但这过往其实与我们每个人都有关。
通过细读《史记》,我们可长“一套聪明、一套见识”,与众多先贤对话,从别人的经历中生出自己的人生智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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